一线生机。
幸好,石飞扬这小子天生机灵聪慧,加之那张能说会道的巧嘴,在规矩森严如迷宫般的移花宫,竟也混得风生水起。
夜晚,石飞扬蜷缩在绣房角落穿针引线,指尖仍残留着昨日被银针扎破的血痕。
窗外冰棱断裂声清晰入耳,他抬头望向永夜般的穹顶,喉间涌起一阵苦涩——曾几何时,他是坐拥万里江山的帝王,龙御金銮时连呼吸都带着雷霆之威,如今却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移花宫,以小婢女“春桃”的身份,对着两个掌握他生死的少宫主邀月和怜星强颜欢笑。
“春桃,发什么呆?”移花宫总管苏蒕的鞭子突然抽在绣架上,金丝绣线崩断的脆响让石飞扬瞳孔骤缩。他慌忙低头,余光瞥见自己日渐宽大的袖口——三个月前还合身的襦裙,如今已短得露出半截小腿。
帝王之躯在这具十四五岁的“少女”身体里疯长,骨骼拉伸的隐痛日夜折磨着他,更危险的是,这具拔节的身躯随时可能暴露他刻意伪装的“女儿态”。
三更梆子响过,石飞扬揣着偷藏的馒头溜出绣房。
他贴着冰墙前行,月光将影子拉得老长,那修长的身形让他心中一紧。
拐过九曲桥时,腰间的铜铃突然发出异响——这是他用刺绣针改制的简易罗盘,指针正疯狂转动,指向东北方那片终年积雪的桃林。
“又来试阵?”阴柔的女声突然在头顶响起。石飞扬浑身血液凝固,抬头只见少宫主邀月斜倚在飞檐上,明玉功凝成的冰晶从她指尖垂下,宛如剔透的死亡锁链。
“奴婢……奴婢只是想给姐妹们摘些冰桃。”他垂首躬身,指尖却悄悄扣住藏在袖中的“子午钉”——那是用膳刀熔铸的暗器,仿照粘杆处的独门兵器改制。
邀月的冷笑如冰锥刺骨:“摘桃?上回那个想摘桃的花奴,如今还冻在往生池里。”话音未落,石飞扬只觉脚下一空,青砖突然翻转成八卦图,无数冰刺破土而出。
他本能地施展“深藏身与名”玄妙轻功,侧身闪避,却在腾空刹那惊觉——这具尚未长成的身体,竟跟不上昔日炉火纯青的武功招式!
冰刺擦着腰腹划过,在绣裙上留下寸许深的裂口。
石飞扬跌进桃林,掌心触到湿润的泥土时心中狂喜——三个月来,他终于找到了奇门阵的活门!
然而刚跑出三丈,眼前突然浮现无数重影,粉色桃花与白色冰棱交织成迷障,正是移花宫镇宫之宝“幻花八阵图”。
“好个滑头的小东西。”怜星少宫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,石飞扬转身时,正撞见她手持玉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