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点过了。
但难免不会出现意外。
能否成功脱身,就看今晚了。
他有自知之明。
身为阉党核心五彪之一,这些年来不知帮魏忠贤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,就算皇上放过他,朝中那些大臣上位以后,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。
所以,他唯一的出路,就只有在皇上没动手之前,逃离京城。
反正这些年积攒了大量财富,就算不做官,离开京城去找个偏远之地,他也能做个富家翁,安安稳稳过完下半辈子了。
至于与崔应元等人造反,那无疑是自找死路。
他岂会行此蠢事。
很快。
车队熟练地应付完街面巡夜的差兵和锦衣卫,顺利抵达西便门。
此刻城门已关,负责看守城门的,是五城兵马司的人。
车队刚靠近城门,便被拦下:“站住,干什么的?”
许显纯神色有些紧张,径直走下马车,举起手中腰牌,沉声道:“本官是北镇抚司镇抚使,奉旨离京办事,速开城门!”
“这……参见大人!”
领头的总旗脸色微变,连忙行礼,随即看了眼后面的几辆马车和那些持刀门客,有些迟疑,问道:“敢问大人,可有皇上圣旨为证?”
“大胆!”
许显纯喝道:“我北镇抚司离京办事儿,还要什么圣旨?难道要本官现在入宫向皇上讨要圣旨吗?打搅皇上、耽误了正事儿,你来负责?!”
“小的不敢!”
那总旗脸色一变,连忙低头。
许显纯神色微缓,扔出一锭银子,道:“这钱拿去吃酒,赶紧开门,别耽误了本官的正事儿,你个小小总旗,又懂个什么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闻言,那总旗不敢再多说,挥了挥手,示意属下开门,随即便低头准备去捡银子。
可在这时,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:
“这银子可是烫手得很,你要是拿了,只怕明日你便人头不保了。”
众人微微一惊,连忙回头望去。
蹄哒、蹄哒……
只见旁边树后城墙旁边的阴影中,一群持刀配甲的身影缓缓骑马走出。
领头一人,身着白色飞鱼袍,高大魁梧,英武不凡。
“江玄?!”
许显纯脸色骤变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:“你……你来此做什么?”
“唉……”
江玄叹了口气,策马缓缓上前:“许大人,何必呢?给你指了条长远的明路你不走,非要走捷径,这钱就真的比命更重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