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云卿醒时已然日又东升,望着立在床边的熟悉面孔,未开口时泪水便早早落下。
“醒了?起来吃点东西吧。”
瞧着云卿哭肿的双眼,芍药此刻五味杂陈,只得忙把欲出的泪水忍回去。一边又接过丫鬟拧好的手巾为她净面。“姑姑如何会在这里?”云卿伸着素手推开了白玉碗中的碧粳粥,摇摇头皱着眉问着芍药。
“王爷政务繁忙,又晓得王妃暂时不回王府,故遣了奴婢过来伺候。”
芍药留意着云卿的一举一动,小心翼翼地遣词,一面指派着丫鬟更衣。
云卿也不甚在意,只是听着芍药的口吻,眼神略有一滞,对呀,王妃呐。
“你们先退下。”
芍药遣了丫鬟,走到云卿身后,看向镜中憔悴的人儿,语重心长地劝慰道:“王妃,斯人已逝,您尚且悲恸如此,那两位老爷和几位公子要如何自处?您该顾全自个儿身子才是。”
见着云卿没有言语,芍药继续慰荐抚循,“如今二爷行动不便,四爷入了佛门,倘或您再有了差池……”
云卿别过头去,凝视着美人觚里新插的海棠,眼眶微润。芍药心领神会,悄悄退了出去。生离死别,迟早都要面对,与其给她一个温柔的谎言,不如真相更能叫人清醒。
至于焦家的事,她思虑再三还是缓缓再说。
其实云卿心里清楚得很,她也明白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性躺在外公怀里撒娇的小女孩,长大了什么都不一样了。
尤其是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后,她的心里早已明晰,什么随舟而逝,一琴一茶,江海寄余生的计划大概很难实现。
可是,她还是不能自已地难过。
这几天,老相爷病逝的消息不胫而走而走,往日热闹的淮国公府那日一片素白。
那天素白的颜色,云卿记忆犹新。陪着许氏几天,便由雍亲王接到了王府。一年了,王府里什么都没变。
小吟岫居临着湖面,起风了凉意甚浓,却冷得人一下子清醒异常。
“小笨蛋,你有没有思念本王”容澈趁她放空,从身后强行报了个满怀,俯身把头搭在云卿的肩膀,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粉嫩的耳垂。
猝不及防,云卿浑身突然像触电一样。眼神不自觉停留在放在自己腰间的修长手指,只觉双颊微热。
“如果可以一直和你这样待着,该多好。”容澈十分享受地拿脸蹭着云卿,却把听得云里雾里。
“咦,什么意思?”云卿侧过头一脸茫然,却正好对上容澈温热的嘴唇,双颊立刻浮上红云。
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