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待她真诚而耐心,因为他总是在她身侧,还因为,他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孩儿,始终将她护在身后。
除了舅舅,再也没有人如他这般予她温柔,给她呵护。
所以,她才会这么拼命地想要保护他。
除了至亲的人,她想不到自己还会为了谁如此奋不顾身。
这是意识消散前,她最后的想法。
原来,她喜欢牧凡啊……
—
有人在哭。
绝望而令人心颤。
她试图睁开眼,视线却一片模糊。
一只手轻柔地拭去她脸上肆虐的泪水,少年嗓音虚弱,却极尽温柔:“安辰,不哭了……”
可她止不住,模糊的视线里,她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,只看见自己双手交叠捂在他心口,那里还在汩汩淌血。
少年的手竖起两指,缓缓移到她太阳穴处:“真想让你,记住我一次……”指尖泛起星芒,一股暖意注入她的大脑,“可这一次,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……我怎么能让你,背负着这样的记忆走下去呢……”少年的话语里盈满悲伤,“如果我还活着,一定会再来找你的……”
视线里越来越昏暗,彻底陷入漆黑前,她最后一次轻声呢喃他的名字。
“牧凡……”
她睁开眼睛,对上了阿浔那双满是忧虑的桃花眼。
“舅舅?”她看了一眼四周,这是凡因学堂,想到了昨晚的境况,心头一跳,抓着阿浔的衣摆问,“牧凡呢?”
阿浔瞪她一眼,扶着她坐起身:“自己都成什么样儿了,还惦记别人呢?”
“舅舅——”
望见她眼里的急切,阿浔无奈叹息:“他还活着呢,就是伤得不轻,身上好几处擦伤,肋骨也断了两根,得养上好一阵子了。此刻还未醒。”
她心下稍安,却依然不放心:“我想去看看他。”说着便要下塌。
阿浔拦住她:“他没大碍。你先跟我说清楚,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?你们怎会半夜三更地去涼空山?”
她张口欲言,脑海中闪过昨夜那名男子嗜杀癫狂的模样,一阵心颤,转而问道:“我们,是怎么回来的?”
昨晚那个疯子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?
阿浔扶她靠回床架上,掖好被角:“是……”
“是我送你们回来的。”
她循着声音望向走进来的人,男子一袭玄色紧身长衫,身姿颀长,眉目刚毅一如当年。
寒若随意地在板凳上坐下,看着她发愣的模样轻笑:“怎么,不过六百年未见,不认得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