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病不是吗?”
“你倒是懂我。”
“此事,贵妃已与十二郎悄悄说过,本打算待天下平定之后再与张老元帅提。今日你既遇到麻烦,便提前与你说声,往后你帮着劝一劝。”
张弘基叹道:“父亲怎可能答应分家?他还想着让张家……”
“富贵至极吗?。”
张弘基微微一滞,道:“我不是这意思。”
“我也不便多劝你,那……告辞了。”
元严行了礼离开,走了几步,却又回过头来,微微迟疑着,还是又说了一句。
“当年拒了你的提亲,真不是因看不上你。我是怕活在高门大户里凡事不得自由。你们家大业大,固然富贵荣华,但也活得太累了。想想九郎、十一郎,还有你,落到最后,几桩事是为了自己?”
她声音很温柔,语态却很坚决。
像当年拒绝他一样。
张弘基愣在了那里,直到元严的身影不见了才回过神来。
“是啊。”他自语道:“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被叫‘二郎’,能有什么风采……”
涿州。
这里是上古轩辕黄帝战蚩尤于涿鹿之野的战场,也被称为涿鹿。
如今这里也是燕京的最后一道屏障,因此移相哥的大军退到这里之后便没有继续后退,而是开始与唐军交战。
自从唐军开始北伐以来,越是接近燕京的地方,元军的防御准备做得越充分。
加上元军的战略纵深已经没有了,必须开始正面抵御了,因此到了涿州之后开始打得尤为顽强。
张柔是极富经验的老将,一场试探性的交锋之后,便开始在北拒马河附近安营下寨,等待后续兵马。
此时的唐军士气高昂,张柔亦是振奋,时常在帐中教导张弘道、张弘略几句。
“你莫以为这一战能速胜,忽必烈一直在收拢兵力,等的就是拖垮我们,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硬仗。但太原一战后,我们才是能拖垮他们的一方。包围燕京,切断元军联络,收复河南、山东全境,到最后,胜的必是我们,哈哈哈……”
但到了四月二十一日,一则消息传来,本是振奋不已的张柔听罢,却是被气得卧病不起。
“什么孽障?皇亲国戚不当,还想回漠北放牛是吗?给我将他拿回来,我亲自打杀了他!”
“父亲息怒,他是质子当久了,分不清好歹。”张弘略连忙上前扶着张柔,劝道:“父亲不必为此气坏了身子。”
张柔已瞪目大骂道:“便当这孽障成了蒙人的儿子,老二这个庸碌之辈又误我大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