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下,角落的铁铃发出细细的响动。
他站了一炷香,才开口。
“这个人,不是敲门!”
“他是来递刀的!”
“刀柄朝我,刃朝越王!”
张青松沉默了片刻。
“我们要接?”
秦浩答得很慢。
“要接!”
“但不是现在!”
“让他等!”
“让他知道,他来得太早了!”
“这把刀,我们要用,但要让他知道—用的是他的人,不是他这个人!”
“他,不配!”
张青松领命退下,转身时看见秦浩还站着,没动。
第二天清晨,何鸣又来了,还是那个茶铺,还是那杯温茶没动,他一直等到日头升高,香妃的人过来说了一句。
“主公今日有事,不能见!”
何鸣点头,没恼,只问:“明日可见?”
来人答:“看心情!”
何鸣没再追问,拱手作别,走时步伐不疾不徐,像是早就习惯。
香妃看着这人的动作,转头对张青松说了一句。
“他不是普通人!”
张青松也点头。
“但他不是个好棋子!”
“他太清醒了!”
“清醒的人,不适合用来做借口!”
“得再等等!”
秦浩这些天没有出门,信一封封地送进来,有的是齐国边军换将的通告,有的是楚国内务整编的密报,还有几份是蜀地流民骚乱的小报告,看着都是零碎琐事,实则每一件都在透露一个信号—各国都在松。
不是松懈,是松绑。
各国之间原先紧拉着的盟约、布阵、兵线、供应、信任,一根一根断开,没有断得干净,而是像老树上的根须,被风吹得松了口,只等一场雨,就全倒。
张青松把这事告诉秦浩,秦浩没答,只是将手中毛笔收起,换成了铁笔。
“纸不能写的,就该刻在石头上!”
“我们该立柱了!”
“草原的柱是骨!”
“我们的,是碑!”
他当晚命人调集工匠,在主城外东山之巅开山建碑,碑不高,只四丈,通体青石,命名“靖蛮碑”。
香妃问是否写文,秦浩只说了两个字:
“留白!”
“谁问,就让他们自己写!”
碑立的那日,无风也无雨,三千兵列于碑前,一字不发。
东风军团的军鼓敲了一百零八下,从早到午,未曾间断。
整个大秦,从官到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