皆知—草原之役,终结矣。
而真正震动的,是外头。
十八国使节虽早知道白骨台覆灭,可没人料到秦浩会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立碑。
这不只是炫耀,更像是一种昭告:我赢了,而且,我在告诉你们我赢了。
张青松在那天写了一封密信,送往北地一位旧友门下,信里只写了一句话。
“他已经亮刀鞘!”
那刀鞘是谁,谁都知道。
而刀什么时候出鞘—
看天。
也看人。
秦浩回了屋,在静室点了一盏灯,灯下无人,他开了口。
“你等了这么久,真的还想等?”
声音低沉,像是自语,又像是在问某个未在场的人。
他没等回应,接着说。
“那我就让你看!”
“下一场,不是外战!”
“是清算!”
靖蛮碑立下之后,秦地境内平了几日,消息在城镇之间流转得极快,几天内便传到了北山、过了封关,再往西一路传进荒川小道、流入蛮夷交界。
东风军团收兵,草原主部暂且安定,白骨台的事逐渐被草原人藏回口袋里,没人再提。
可草原不会真就只这点人。
秦浩心里清楚。
草原只是乱了一段,不是真正统一,更不是彻底服软。
白骨台是祂的人,是魔门的余孽,是一小撮信仰者搞出的邪教。
砸掉的是祭坛,不是部落。
被砸的是伪神,不是草原的战士。
蛮夷大地广袤,山河之间杂居的野部、小部、废寨、山营多得数不清,真要掰着指头清点,每三日就能蹦出一个自称“右角旧裔”的氏族,每五日就有人自封“狼神孙嗣”的族长,乱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