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几卷破纸。
杨萦玉一笑:“豫州出的纸,用来画画最好。”
“给我的?”杨君绝搂着杨萦玉的手臂笑道。
“不是。”
魏东棠一听:“萦玉娘子在洛阳有朋友?”
“不,是在上蔡,到时候去拜访。”
杨君绝和杨楚玉皱眉,大姐一向和外人不来往,更别提上蔡有什么朋友。不知所以然的魏东棠却乐得连连点头:“行,咱们一起去。”
“不必,朋友不喜热闹。”杨萦玉的眸一沉,再也无话。杨君绝和魏东棠听出了她的不对劲儿,再也没有多说,反倒是杨楚玉因为离洛阳越来越近,开心地哼起了歌。
秋雨淅淅沥沥,杨萦玉的心随着山路一路跌宕,等到了上蔡的时候,身体已经疲惫不堪。可她还没有休息,在离下脚客栈还有十里的地方就下了马车,并且没有任何人跟着。
此时正是午后,下了几天的雨,山路很泞泥。抱着纸的杨萦玉身形一闪,没入了群山之中。
“哎,你姐怎么不带你去。”魏东棠好奇瞥了一眼杨君绝,别人不带也就罢了,连他也不带,而且最奇怪的是,杨君绝竟然也没像往日里缠着。
杨君绝闭目养神,没有回答,反倒是楚玉白了魏东棠一眼:“没听见姐说啊,她朋友不爱热闹。”
魏东棠噢了一声,似懂非懂。
群山之中,一处低洼的山坳,有一棵不高的树,上面系着很细的红绳。杨萦玉看了一眼,蹲下身来,徒手扣着泥土,不到一会儿,一个脏兮兮得认不出本来面貌的锦囊被挖了出来。昔日的金丝银线,早就和泞泥混为一体。
杨萦玉将土抹去一些,指尖摸到了一些凹凸,是“平”字。
就是这里,皇叔果然在这里做了标志。杨萦玉的手一抖,重新将锦囊埋回土里。她起身退了三步,对着树三跪九叩,低声道:“儿臣不孝,令父皇母后挫骨扬灰于深山野谷当中,十年来从未拜祭……这次去洛阳九死一生,还请父皇母后以及皇兄、皇姐、皇妹见谅,以后恐怕乐平无法再来拜祭……九儿如今一无所有,这次只能带来父皇最爱的豫州纸,望父皇不要笑九儿小气……”
杨萦玉泣不成声,肩膀微耸。她伏在泞泥的土中,如同儿时伏跪在大殿之上。小时候她老爱亲手做一些小玩意给父皇当生辰礼物,不像其他兄弟姐妹那么多名贵物件儿,明明父皇很是喜爱,却总是说她小气,惹得母后每年必笑上她一回……
十年了,第一次拜祭父母和兄弟姐妹,杨萦玉没有自己预料中的那么悲伤,兴许是因为被雨淋得太久,连呼吸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