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将心中这份仇恨慢慢冲淡,到死的时候,只会感慨一句,这就是命了,甚至还会恼怒自己,为何当年不会认了命。陛下,你以为我愿意做一个太监么?你以为我会怀着深仇大恨,却要为太上皇鞍前马后么?”
眼见司马文德不说话,宫矩人继续说道:“陛下是不是也想说,都是手下那些大臣们胡乱揣摩圣意,搞得民间怨声载道的?”
司马文德没料到宫矩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,他想据理力争一番,不为别的,只为争一点他仅剩的一点颜面。
可是他说不出任何话来。
因为他没理。
或许在以前,他可以认为皇帝就是天理。
可眼下……
宫矩人轻叹一口气道:“陛下,公道自在人心。帝王家的墙太高了,有些声音被挡在墙外,你们听不见,可这并不能说明外面的百姓就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。”
司马文德嘴巴动了动,最后摇头叹道:“想不到有国师在,还会发生这种事。”
听司马文德提及霍星纬,宫矩人轻笑了一下说道:“我大晋能有国师在,是万民之福。陛下,微臣说句不该说的话,您方才那句,对国师大人而言,是大大的不公了。”
司马文德明白宫矩人话中之意,点点头道:“是朕失言了,朕明白,也正因为如此,国师大人才对父王失望透顶,换了朕来做这个皇帝,可是,这又有什么意义呢?”
宫矩人摇摇头道:“陛下,这些微臣就不懂了。”
司马文德想起了那夜在观星台上霍星纬说过的话。
煮茶人累了,就会有新的煮茶人出现。
又或者煮茶人自煮自饮。
他又想起了那个突然出现在御书房内,那个叫陈方早的人。
原来这一切,都在国师的算计之内。
眼见司马文德沉默不语,宫矩人轻声问道:“陛下,要不晚膳用些清淡的?”
司马文德想起一事来问道:“宫貂寺,朕且问你,相国可有提及早朝一事?”
宫矩人低头回答道:“回陛下,相国大人说了,念在陛下丧父之痛,这几日的早朝就免了。”
司马文德轻轻摇了摇头,转过身去,向着寝宫方向走去,边走边说道:“算了,就是上了早朝又如何?还不是咱们这位相国大人说了算?朕坐在那张龙椅上面,不过是他袁世信的一颗棋子罢了。”
宫矩人没有说话。
司马文德突然笑道:“宫貂寺,是不是朕说了什么话你都要照实写下来,然后送出去给相国看?”
宫矩人低声说道:“陛下,微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