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嘉轩也低下头,看着自己曾经拿手术刀,现在布满冻疮和伤痕,骨节粗大的双手,没有说话。
气氛变得沉闷起来。
林然然给齐老和陆嘉轩碗里再倒上酒,“齐老,陆叔,你们不要灰心,要对中|央有信心,既然已经坚持这么多年了,就坚持到底!”
经过了一开始的愤怒、绝望,日复一日的繁重劳动已经掏空了两人的思想,日日行尸走肉般的活着,不相信,也不敢相信还有希望。
“他们不会长久的。”林然然伸出四个指头,笃定地说,“拨|乱反正后国家还要靠你们支撑呢。”
“丫头你……”齐老惊异地看着她。
“我听宋县长说的。”林然然向二人讲述了她结识县长的过程。
她经常在废品站掏些旧报纸看,结合自己的观点讲述了最近风向和言论的些微变化,让他们以为是县长透露出来的,更加可信。
距离运动结束还有几年,林然然要想尽办法让他们坚持下去,不能丧失信心。
而且如果她以后做出什么不符合村姑人设的举动,也有了很好的借口。
齐老和陆嘉轩伸着脖子聚精会神地听着林然然的讲述,下|放乡下十年的封锁,他们的消息太闭塞了,太迫切希望知道外面的情况了。
林然然的诉说,隐晦的推断,重新燃起了他们的希望,瞳孔里倒映着油灯微弱的亮光,越来越亮,越来越亮,仿佛要燃烧起来。
“好!”
听到中|央、军队的领导费尽心思保护、拯救被下|放批|斗的同志,齐老拍了下自己的大腿,端起碗来一饮而尽。
“从中|央到地方,那么多人付出那么多心力,冒着危险为国家保住有生力量,你们可不要灰心啊!而且,你们能下|放到咱们村,不也是对你们的保护吗?”
是啊,自己能下|放到新发村,有支书照顾,虽然干活儿很累,但除此以外批|斗游|街能省则省,支书、县长,乃至于更上面,多少人冒着危险战斗着,保护着他们啊。
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自怨自艾呢?
“所以咱们一定不能丧失希望,这几年养好身体,以后才能为国家多做贡献!”
“好!好!”齐老眼里隐约含着泪水,不住点头。
“丫头,光说我们了,你呢?你就一辈子在农村呆着了?”齐老问。
“我要好好学习文化知识,以后带着娘,考大学!”林然然掷地有声。
“哈哈哈哈~~~~”齐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