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就哭吧,现在,他已经看不见了。”
白绿盎的脸埋在他的怀里,半晌没有动弹。
片刻后,她突然急促地呼吸了两下,这就像堤坝决堤前的预警,昭示着她到了崩溃的边缘。
她先是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呜咽,然后抽噎了两下后,终于放声大哭。
“怎么办啊……”她哽咽着,声音带着委屈和无措,手指用力揪紧了他的衣领,因为用力,骨节处都开始发白,“霍权宗,我以后都没有爸爸了……”
霍权宗低低地叹了口气,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,“你还有我,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。”
白绿盎很快回去工作了,她好像只有拼命工作,才能填补大脑中的空缺。
她没日没夜地工作,不敢停下来。
虽然两人已经结婚了,但是白绿盎没有选择住在霍权宗的家。
她晚上还是会回自己的家里,好像这样能弥补一下这么多年没有好好陪伴过父亲的时光一样。
霍权宗尊重了她的这一决定,也留给了她足够多的空间,没有去打扰她。
可是,白绿盎还是出事了。
她在实验室的时候,直接晕倒了,而且手边正在配比的氢氧化钠也差点洒到了身上。
霍权宗和白绿盎的婚礼是私下举行的,公司里除了张时先没有人知道。
当他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,将手边的文件一丢,迈开大步飞快走去了研究所。
当霍权宗赶到的时候,白绿盎已经被送上了救护车。
现场打碎的玻璃瓶和带有腐蚀性的液体撒了一地,看着让人触目惊心。
深吸了一口气,将车从车库开出来,他跟着救护车后面,一直跟到了医院。
检查结果出来,她只是低血糖再加上过度劳累,所以才晕了过去。
万幸那些腐蚀性的液体没有洒在她的身上,不然即便是做了防护,恐怕也要被烧穿。
医生给她挂了点葡萄糖,霍权宗就守在她的病床前。
白绿盎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沉了,她做了个梦,梦见了自己小的时候,和父母一起玩耍时候的事情。
那个她心心念念的花皮球,在第二天就被买回来了。
可是由于晚了一天,她很失望,就一直在赌气,最后还把皮球给扎烂,丢到了一边。
父母的表情疲累中带着歉疚,辛苦了一天回来以后还要哄她。
为什么要这样做呢?
为什么会这么任性呢?
梦里他们的神情那么清晰地在她的脑海中重现。
明明是很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