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先破了相,破相倒不要紧,要紧是眼下疼得慌。
反正宫里盛宴,排场就是大,尚仪局收拾了头一轮,剩下够苏拉收拾到后半夜去。
她们差事办完后,一行人照旧列队返回尚仪局,这黑洞洞天,一盏宫灯在前面引领着,走在夹道里,像走在脱胎转身轮回路上似。
含珍听见开门声儿,从床上支了起来,问今儿差事当得怎么样。
颐行低落得很,“我给办砸啦。”把前因后果都和含珍交代了。
含珍听完一副平常模样,“这么点子事,不过小打小闹罢了,更厉害你还没见识过,别往心里去,要紧是有没有见着皇上。”
说起皇上,颐行精神顿时一振作,“见着了,只是我没敢定眼瞧,只瞧见半张脸。”
含珍抿唇笑了笑,“我也曾远远儿瞻仰过天颜,不过皇上是天子,不由咱们这等人细张望……那时候一眼见了,才知道宇文家历代出美人话不假。”
当然这话也是背着人时候说,三人他坦里才好议论皇帝长相,否则可是大不敬。
颐行又在费心思忖,“虽说只瞧见半张脸,可我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……”
银朱倒了杯茶递给含珍,回身笑道:“您家早前接过圣驾,您不还给太子爷上过点心呢吗。”
说起这个,颐行就笑了。那时候她当众戳穿了太子爷,家里人吓得肝儿颤。福海为了让她赔罪,特意让她端了盘点心敬献给太子爷,她那时候还自作主张加了句话,说:“我年纪小,眼睛没长好,反正看不明白,您也别害臊。”气得太子直到最后回銮,都没正眼瞧过她。
唉,回想过往年月,她左手一只鸡腿,右手一截甘蔗,活得多么舒心惬意啊,哪像现在似。
“今儿也是我生日呢……”她抵着头说,抬起手背看了看,喃喃自语,“寿桃没吃着,叫猫给挠了,要是让我额涅知道了,不定多心疼呢。”
银朱一听来劲了,“您也是今天生日啊?这缘分真够深!”
颐行听了失笑,“天底下多少人同天生日呢,有什么了不起。”
含珍最是有心,忙起身下床,去案上搬了个单层食盒过来。
“这是我在御膳房办差小姐妹顺出来,我想着等你们回来一块儿吃呢,说了半天话,险些弄忘了。”边说边揭开了盖儿,里头是六块精美樱桃糕,细腻糯米胚子上,拿红曲盖了圆圆“寿”和“囍”,含珍往前推了推,“咱们就拿这个给您贺寿吧,祝老姑奶奶芳华永驻,福寿双全。”
这可真是意外之喜,颐行高兴得直蹦起来,“我就爱吃这樱桃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