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这小郎君穿得与身边人一模一样,都只是圆领青布袍,只怕都是护卫。
钱氏心里叹息,再转头看看还在好奇瞥这一支车队的娇姐儿……心中百转千回。
也不知道能用得起这般好样貌、好气度的护卫,又骑得起马,那马车里坐得是谁呢?
若是女眷也就罢了。若是年轻的郎君,又或是家中有适龄子侄的长辈。更有甚者,是哪个达官显贵……
她心里想着,跟在韩旷后头的马车终于进了亭中。
只是亭子本来就小,挤进两辆骡车已是极困难。再来一辆马车和两匹马……根本进不来。
见驾马车的成安蓑衣都快被淋湿了,韩旷便对着钱氏作揖道:“这位娘子,劳驾,可否挪一挪骡车,腾些空地出来?”
钱氏自家两辆骡车,哪一辆肯扔在外头任雨淋呢?
她心疼,却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就对着钱五郎道:“五郎,你叫人把车往外挪挪,别淋了骡子就是。”
“哎。”钱五郎赶忙指挥阿大和金砚挪骡车去了。
韩旷见状,作揖道:“多谢娘子……成安,你把车驾进来。”
马车终于进了亭,虽说还有一小半落在亭外,但到底不至于让马被雨淋。
众人都在亭中避雨,钱氏等了许久也不见马车里的人下来,到底忍不住了。
“这位小郎,怎么不请你家主子下车透透气?”
韩旷正解蓑衣,闻言愣住,见眼前这妇人迷茫不解的样子,便意识到此人多半是误会了。
他掀去蓑衣,交给身侧的护卫周小乙:“好教娘子知道,那马车是我运货的,里头没人。”说着,韩旷上前,掀开车帘。
里头布匹一摞摞,麻袋一叠叠,直将马车塞得满满当当。
林稹恍然大悟,怪不得这人要叫马车入亭避雨,原来是怕淋湿货物。
货物……这人是个商户。
林稹想起自己怀里的铜照子,便看了韩旷几眼。
一旁的钱氏丢了个大脸,又想到此人竟是个商户子,自己白费心思不说,还叫自家骡车挨雨淋,面色就有些不好看,冷淡道:“是我误会小郎君了。”
“也不算误会。”韩旷笑道,“这马车原是我坐的,只是路上采买了些东西,这才把马车让了出来。”
他这样温和有礼,不叫人难堪,钱氏面色稍缓。再一看他解下蓑衣后,腰间那枚滴翠的玉壁,面色更好。
奈何此人有些家底,却也只是个商户,钱氏不甚感兴趣,便不再言语。
倒是林稹,诧异的看了韩旷几眼。照他这说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