防线就不能是府兵,第二道、第三道防线布置府兵还差不多。
思来想去,只有这些罪人、降人可以用了。
但他们是存在叛乱的可能的,所以需要一个相对受信任的人统率。
以靳准为河州都督,是没有办法的办法。
说实话,有点对不起老靳,举目四望,尽皆鲜卑,一不留神就叛乱了。若他掌控不住手里的部队,被人杀了是大概率的事情。
“河州都督驻何处?”靳月华担忧地问道。
“西平郡。”
靳月华眼泪流了下来,这是要和秃发鲜卑、慕容鲜卑(吐谷浑部)拼命,背后还有乞伏鲜卑,几乎身处敌人正中心了。
这是什么意思?
凉州叛乱和吃饭喝水一样寻常,她父亲死了不可惜呗。
赦免的匈奴禁兵即便全军覆没也不可惜呗。
邵勋一看,也有点不好意思,道:“在河州干个几年,朕就将他调回来,入台阁为官,如何?”
靳月华也顾不得别的了,猛然起身,委屈道:“合着靳家女人就专门服侍你,男人就专门给你卖命。”
邵勋笑了笑。
这个女人很有灵性,极会察言观色,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稍微“得寸进尺”一些,可以略略“恃宠而骄”,真是把他的性格琢磨透了。
“趁着大军还在凉州,罪人可从速押往彼处。”邵勋说道:“朕可以将缴获的财物、牛羊分一些给他们,消解怨气,剩下的就靠你父的手段了。若还不放心,可从靳部、綦毋部中挑选一些健勇之士,以为爪牙,朕会给他们授予官职。”
“刘汉禁兵心气已经被消磨许多了,料不难掌控。况此辈尝居平阳、长安,沐浴华风日久,其家人且牧且耕,与鲜卑并不一样。中原若有灾患,百姓衣食无着、家业尽毁之时,朕亦会趁机征发灾民发往河州,移民实边。如此数年,局势会慢慢好转的。”
“靳氏的功劳,朕会一直记得。”
靳月华听到这里,心下稍安,但眼泪却更多了,只见她扑进邵勋怀中,道:“你方才还对我那么凶。”
手紧紧揽住了邵勋的腰,俏脸埋在他脖颈处,哀婉、委屈、难过的抽泣清晰可闻,声声入耳。
邵勋心中愧疚更甚。
若非好大儿们还不够格出镇一方,他又何须让靳准卖命?
当然,即便儿子们能力够了,也不会这么搞,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基本部队,去河州比靳准还危险,但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。
用早饭前,邵勋就收到了报捷文书,喜悦之下,立刻请辛髦、刘锋、桓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