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年过四十了,但外表却看不出来,大概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,说起话来中气十足,非常洪亮。
而且,他说话时往往带着手势,有股不容置疑的味道。文武官员们侍立于侧,但笑而已,目光始终落在邵勋身上,偶尔插一两句话,也是顺着他的意思在说。
这让张骏有些吃味。以往我说话时,总有人唱反调,或者他在上头说,下面人不以为意,交头接耳。
这一对比,差距就太明显了。
打天下的人和守成之人,威望果然不一样。
邵勋很快发现了张骏等人的到来。
张骏没有犹豫,直接拜倒在地,口呼道:“罪人张骏拜见大梁天子。”
氾袆、阴元、韩璞等人亦纷纷拜倒,口呼“罪官”、“罪将”。
邵勋走近几步,身上的弓刀轻声作响。
张骏头更低了。
这个大梁天子,与其说是皇帝,不如说更像将帅,这让他更是紧张,因为武人的脾气可不怎么好。
棕色的皮靴落在他面前。
张骏紧张了起来,脑子都有些乱了。
良久之后,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:“昔年朕与张西平也算有旧,至凉州募兵、买马之事,多有仰赖。他的后人,朕又何忍加害?起来吧。”
“谢陛下隆恩。”张骏松了一口大气,缓缓起身。
“朕已命人在宜阳女几山上营建精舍,便是令祖父少年隐居之所。”邵勋又道:“今后好生过日子吧。朕非量狭之人,说过的话也算数,卿勿要胡思乱想。”
“谢陛下赏赐。”张骏一脸感激之色。
邵勋不再关注他,把目光投注到了氾袆身上,笑道:“氾长史,又见面了。”
氾袆苦笑道:“陛下神威,罪官叹服。”
“卿有何罪?”邵勋不悦道:“朕还要任用君等,万勿自暴自弃。”
“陛下胸襟宽广,臣佩服。”氾袆拜道。
邵勋之前没有搀张骏,此时却亲手将氾袆搀扶而起,道:“朕不喜得凉州,喜得氾公耳。今晚城下置宴,与君等同醉。”
说完,又与其余诸位降官一一见面。
这个时候的萧关城内,靳准则获准与女儿靳月华见面。
“他——对你如何?”靳准低声问道。
靳月华看着父亲着紧的模样,心下暗叹,面上却流露出一副娇羞的模样,红着脸道:“陛下很宠爱女儿,女儿也……也很喜欢陛下。”
靳准见状,心绪复杂难言。
良久之后,才叹了口气,道:“你喜欢就行。不过,当初若是另外寻个好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