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——”
“父亲。”靳月华急忙打断了靳准的话,道:“女儿习惯了荣华富贵,已经当不了民妇了。小时候,父亲常讲历朝英雄之事,陛下乃开基之主,雄才伟略,又正值盛年,女儿喜欢得紧,父亲勿要担心。”
靳准默默点了点头。
靳月华也沉默了。
片刻之后,她说道:“河州都督之事,父亲要想想办法。女儿多番求肯,陛下令府兵八卫将军查阅兵籍,行文军府,招募弓马娴熟之府兵子弟。八万人中,总能寻得一些有志于边事之人,可让父亲带去西平。”
靳准有些意动。
其实他不需要多少人。他有自己的部落,挑选一两千骨干易如反掌。
不过,如果天子允许他招募一些志愿西行的府兵子弟,倒也不是不可以。
正如女儿所说,八万户府兵呢,年龄合适、弓马娴熟的子弟肯定不少。即便大部分人都不愿去,但挑挑拣拣,总有些足够“傻”的人愿意去西平。
无需多,千人足矣。
另外,他在关中也有故旧,从他们那里招募少许酋豪亲随也不是不可以。
如此凑足三千骨干,性命便有了保障。
而后可扯着朝廷虎皮,以此三千人驱使五千户禁兵,慢慢收拾人心吧。
不过,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爽利。
“女儿还求肯了陛下,遣使至西平宣诏,令西平郭氏、卫氏、杨氏、马氏、田氏等豪族每季大集庄客部曲,交由父亲操练旬日。”靳月华又道:“如此,或可稍解危难。”
靳准听了,有些不是滋味。
自己的身家性命,居然是靠女儿保下来的。
“他——陛下真的对你很好?”靳准左右看了看,再一次低声问道。
靳月华“嗯”了一声,眼波流转,脸蛋更红了,声如蚊蚋道:“陛下一有空就陪我。”
靳准稍稍放下了心。
看样子,邵勋比刘粲那个不是玩意的东西好多了。
再者,靳部还需要仰赖大梁朝廷,他的其他子女、族人要么住在介休,要么在洛阳。
他其实也没多少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