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兵重重摔落地面,挣扎了两下没能起来。
不过很快又有第二个、第三个攀登上去。
一人手持大盾,死命往里挤,另一人吼声如雷,竟然把墙头的部曲给吓得愣了一下。
这名府兵手持沉重的木棓,迅疾横扫,迭次扫落两三人。直到角楼上一箭袭来,正中其面门为止。
庄园部曲们这才反应过来,纷纷上前,在付出数人伤亡的代价后,将墙头另一名府兵击杀。
但攀上来的人越来越多。这个庄园也不像是下了多少血本的样子,无法和北地那些又高又坚固的坞堡比,拼死抵挡一番后,便被府兵驱下了墙头。
角楼上的弓手有点本事,连续发箭,又击杀数名府兵甲士,直到被人顺着飞栈冲过去斩杀为止。
“真是狠辣。”习嘏暗叹一声,收回目光。
很快,他发现城南湖沼中的数十艘大小船只有开拔的迹象,心中一动,立刻遣人飞马上前,大吼道:“黄和,逃得了今日,逃得过明日么?”
听到这声大吼,一汉子自船头奔向船尾,问道:“汝何人?”
“此乃习公在劝谕尔等。”
“哪个习公?”黄和听到“习公”二字时其实已经心里有数了,但还是问道。
“还能是谁?故山公幕府习参军。”
黄和心下一惊,原来是习嘏。这可是荆州大族,于是缓了缓,道:“习公不在襄阳荣养来此地作甚?”
“无他,救你全家性命。”来人继续喊道。
这个时候,习嘏快走几步,站到湖畔草地上,手搭凉棚,看向湖中大大小小的船只,笑道:“白鱼郎把家中部曲都带来了,不怕承民洲被人夺占了?别人不知你巢穴,老夫能不知道?速来见我。”
湖中一时鼓噪起来。
习嘏的话很多人都听到了。
是啊,如果有人带路,梁军大举杀过去,他们的妻儿老小怎么办?或许可以乘船逃离,但必然要舍弃不少家当,损失会很大。
黄和察觉到了众人的焦虑,沉默片刻之后,招了招手,让一艘小船靠过来,然后下到船中。
小船慢慢撑向岸边。
习嘏就站在那里气定神闲。
不远处来了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甲士,个个腰悬弓刀,手持长枪、步槊、重剑、大斧,似乎一有不对就要冲上前来,将他们斫成肉泥。
黄和胆子也是大的,在距岸十余步的地方才停下,仔细打量了一下,道:“真是习公。”
习嘏冷哼一声,道:“白鱼郎好生糊涂啊!”
黄和一怔,道:“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