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腐烂的可怕场景,还亲身体验了流血的痛苦之后,他们仿佛褪去了一层外壳。
有人会退缩,老老实实回家种地,再也不提上战场。
有人会通盘考虑,认真决定下一步行止。
还有人会迎难而上,追寻父祖的脚步,在战场上博取富贵。
人一上百,形形色色。
战争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,要认真对待。
战斗一结束,数百骑兵就冲了上去,转了一圈后又兜了回来。
他们是防止敌人出城追杀的,只不过没等到,守军已经完全摆出了一副被动挨打的架势。
劝降者又冲了上去,重点依然瞄准郡兵。
“郡兵儿郎们,降了吧!吴兵眷属不在这、家产不在这,烂命一条,还能博一博富贵,你们博什么?”
“我昨日刚降,便已被授田五十亩、赐绢十匹。你等来降,亦能授田。”
“都是好田,无需你家两代人开辟污莱,拿命去拼。”
“若胆子大些,顺手提个将校人头出降,富贵就有了。”
“别给吴人卖命了,你们好好想想,出又出不去,能活吗?”
一整个下午,各种劝降的话翻来覆去地说,声声入耳,纪南城内的气氛慢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傍晚时分,陶臻刚刚回到太守府,正准备服点散提振一下精神呢,听到下属汇报,眉头皱了起来。
一瞬间,散都不香了。陶臻只觉心神烦躁,下令诸将各自看好手下军士,并派出可靠部伍巡城,谁大声鼓噪喧哗,立斩之。
但当天晚上,又有三十多名郡兵缒城而下,奔入梁军营地。
这个时候,稍微有点常识都该知道,郡兵出了大问题!至少,很多郡兵是默许想活命的袍泽出城的。
更恶劣的是,一名来自夏口的队主被发现死在一处宅院中,人头已经消失不见。
十三日,陶臻亲自登上城头,看着越来越庞大的劝降队伍,一时失声。
亲将走了过来低声说道:“城外被长矛挑着的是竟陵石府君的人头,未知真假。”
陶臻听了心中一震,石城没了?如果此事为真,那么梁人应该已经大举南下,试图攻打杨口了,也不知道那些江州兵能不能顶住。
“南边有没有动静?”陶臻又问道。
“不知。”亲将摇头道:“梁兵守御甚严,已经截杀两批信使了。”
困在城中,对外界一无所知。时间久了,很容易自己吓自己,进而士气低落,难以力战。
说难听点,援军哪怕最终无法入城,只要迫近纪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