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情,嘴里说道:“鲜卑大军多打打仗,还能维持战力不坠。若终日在家牧马放羊,久不动弹,这部队还能打吗?朕的银枪军都在四处征战呢。”
“我说不过你。”王氏双手轻抚小腹,道:“你那嫡长子和你一个德性,出去转一圈就收了个女人,怎么?你鸠占鹊巢还不满意,连儿子也要这么做?”
“什么叫鸠占鹊巢?”邵勋轻笑一声,拿手指了指王氏,又指了指自己,道:“凉城、五原国主是我们的孩子、我们的血脉。”
王氏安静了下来。
“至于梁奴……”邵勋说道:“姚弋仲又不是傻子。他那么能生,子嗣也就比慕容吐谷浑少,家业能便宜外人?”
慕容吐谷浑十来年前去世了,一生生了六十个儿子,子女总计一百多个,邵勋听闻时自愧不如。
“你这儿子也不行。”王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捂嘴笑道:“比起史书上的英雄少年,却差得不止一筹。”
“史书为尊者讳罢了。”邵勋笑道:“少年英雄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,也有初出茅庐被人暗算的时候,只不过隐匿不写罢了,只书其光辉一面,或许还有吹捧美化之嫌。草原英雄幼时得苍狼守护、白鹿哺乳,你信吗?梁奴这事,若真记下来,无非他英姿勃发,得美人倾慕,席间主动献舞,姚弋仲等人为其风采所慑,玉成好事,心悦诚服罢了。昔年刘秀孤身入河北,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?河北那些豪族真比姚弋仲善良吗?”
“你可真回护这孩子。”王氏有些吃味地说道。
诚然,邵勋不喜欢她,她对邵勋的感情也很一般,但孩子都三个了,见到男人如此回护正妻之子,终究有些不舒服,女人喜欢攀比嘛。
“你错了。”邵勋说道:“我要看梁奴后续怎么处置这事。他才十五岁,可以犯错,但要知错能改。若不能改,我会很失望。”
王氏靠近了一些,问道:“你会当着庾文君面这么说吗?”
“你又得意忘形了。”邵勋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王氏的脸,道:“回去料理平城首尾吧。什翼犍之事,无需忧心。若明年有人提及娶妻之事,就回绝掉。十三岁太早了,先拖着。”
王氏轻叹了口气,微微有些失神。
“现在最要紧的是给慕容鲜卑上绞索。”邵勋又道:“慕容廆身子骨如何?”
“不知。”王氏说道:“不过他六十三岁了,人又闲不住,一会去查看粟田、麻田,一会去巡视铁坊、牧场,还要办学堂、修城池,事事亲力亲为,时不时还要领军出征,我看他活不长。”
邵勋听了心有戚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