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争竞关系。接待宾客、迎来送往、聚会清谈,魏晋以来往往离不开酒,若能以茶代酒,则好处颇多。阿爷现在见客必备茶,公私场合亦多用茶待客,必要好好整一整这狂喝滥饮酒水的风气。你好好做,最好自己建个茶园,别光货殖牟利。将来若能把茶推广到草原上,也是一桩美事。”
“阿爷你想得真多。”邵姝叹道,旋又笑道:“女儿这是奉旨货殖吗?”
“看把你美得!”邵勋无奈道。
乐岚姬轻轻搂着女儿,笑看向邵勋。
邵勋亦看向母女二人,也笑了。
昏黄的光晕下,一家三口其乐融融,笑个不停。
有些事情,终究还是要靠亲情来治愈。
晚饭过后,邵姝像只百灵鸟一样,叽叽喳喳说着外面的见闻,直到有些困了,便缠着母亲要一起睡。
邵勋倒背着手,去到另一进屋舍,宿于王夫人房中。
二月中旬的时候天气稍稍有些转暖。
邵勋基本上不太出宫了。
有朝会就上朝,散朝后移驾观风殿丽春台,批阅奏折,或者召臣子问对。
没有朝会的日子,基本就在龙鳞殿、黄女宫,批阅奏折,或与侍御史、黄门侍郎、散骑常侍、给事中之类的近臣问对。
每天早晚,他基本都会去仙居殿一趟,看看母亲情况。
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,现在他只是在等待最终到来的那一天。
二月下旬的时候,除了气温迅速回升,出宫躬耕了一天外,他已经搬到了仙居殿。
这一日的薄暮时分,邵勋正坐在廊下审视扬州刺史送来的江南田籍,皇后庾文君带着太子夫妇来了。
邵勋点了点头,示意他们直接入内。
母亲刘氏一天中清醒的时候少,昏沉的时候多,基本说不了几句话了。
灯已经点了起来。
邵勋看完最后一个字,写上批注,将卷宗合上交由给事中桓温取走。
片刻之后,宫人送来了晚膳。
比较清淡,粟米粥而已,配上母亲让人做的咸葅,酸甜爽口。
吃完之后,他入内探视母亲。
母亲醒了,看到邵勋之后,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。
他走到哪里,母亲的目光就落到哪里,直到邵勋来到她身旁。
卢氏悄然让开位置。
邵勋注意到,庾文君似乎把一枚手镯给了卢氏。
那枚手镯是当初母亲给庾文君的,庾文君又给了卢氏。
卢氏可能这辈子都没戴过材质这么差、做工如此粗糙的廉价手镯,但她珍而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