互相靠近,沙发陷下去一角,茶几上的水在若有似无冒着热气,被染成橘色的窗外,飞鸟偶尔掠过。
空中散发让人昏昏欲睡的因子,楚景脑袋整个枕在他肩上,呼吸贴近雪白脖颈。
那只是个突如其来,随口一提的问题,但不知为何,宋知夏却沉默很久。
久到楚景几乎要睡着,宋知夏才开口:“我们之间的关系截止到你死的那一刻,然后我会离开。”
楚景哂笑了声:“我们之间结不结束,我说了算。”
那是两人难得安静相处的一段回忆,楚景向来不会刻意去记,如今站在酒店门口的五个小时里,这些看似细碎,毫不起眼的细节却一幕幕袭来。
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记性居然好到这种地步。
像是一根根小刺,不断刺激被酒精麻痹的神经,提醒他这一切全都失去,之后也不可能再有。
他们也曾拥有过很美好的时刻,明明只要宋知夏乖乖待在他身边,就不会有这些问题,为什么一切变得这么快?
楚景被冻得浑身血液都流通不畅,他尝试挪动了下脚,随手拿出根烟点燃,点一下,两下,都没点燃,他低骂了声。
偶一抬眸,从酒店门口出来道熟悉身影,裹了件厚外套的宋知夏朝他走来。
楚景眼睛轻眨,几乎怀疑是错觉,等人都快走到他面前,楚景才恍然惊醒,他迈了下脚,僵硬双腿丝毫不听使唤,跟焊在雪地里似的,一个踉跄,他险些径直跪在宋知夏面前。
宋知夏下意识后退了下,语气听不出多大情绪:“你想谈什么。”
喝得酩酊大醉,让司机开车赶来,又在雪地里等五个小时,楚景这模样堪称狼狈,大衣上沾满烟酒气息,又被雪水浸湿,眼里充满红血丝,看着憔悴不已。
“这三年我待你不薄,”楚景定了定神,在宋知夏面前第一次服了软,“我不想分开,宋知夏,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。”
雪飘了一夜,如今终于转小,有些许雪花落在宋知夏脸上,融化成水,沿脸颊滑落。
他看着楚景,像在看个无理取闹的孩子:“我出车祸那晚,也下了雪,听说是为给你带口味虾。”
这三年来楚景使唤宋知夏使唤惯了,这种半夜让他买东西的要求在他们之间并不算过分,换做以前的楚景,会觉得理所当然。
但这次口味虾的代价过于昂贵,宋知夏因此出车祸,失忆,是个正常人都觉得内疚。
楚景张了张唇,说不出话来,挣扎良久,他低不可闻道:“这件事我很,抱歉。”
抱歉两字从他嘴里说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