筠,你的硬气呢?”
这还是他头一次如此正经的唤她的名,他说过他不喜君竹,也从唤过她如筠,这声如筠跟闲王口中的如筠感觉不一样,大概这就是温柔陷阱吧。
宜王没再给她说话的余地,手腕环在她的颈子上,大门一开,外面已是准备就绪的利箭。
如筠忽然闭上了眼,不是这般壮观的场景让她恐惧,而是勒在她颈处的手根本没使力气……她,真的开始不懂这个宜王了……为何那般残忍下令弑杀百姓的人会突然如此温柔,温柔到她近乎后悔……
满宫兵士,齐刷刷用利箭对着他,那个他最恨的男人正站在最显眼又最安全的地方被簇拥着,向他的皇权发起挑战。
“闲王。”
“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。”他就像是兄弟叙旧一样,笑如始初。
他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成真了,就好像高悬的大铡终于落下,让他更多的是解脱。
“是啊,我们很久不见了。”闲王目光冷然如刀,“你这个乱贼臣子,要诛你的不是我,是天下人!”
“天下人?呵,你说是便是吧,终是要走到这一步,又何惧多一个名头。”
其实宜王和如筠都知道,被重兵包围,他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逃出去的,闲王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,放弃筹谋已久的大业。他不过是死到临头,苟延残喘的多活一秒的时间,多说几句话罢了。
如筠忽然睁大了眼睛,她震惊地看着那万片火光,不为闲王的无情,而是刚才宜王附在她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的话,他说——
“其实,我可以放了你。”
她的身子忽然开始颤抖,她怕了,不知是在怕什么,是怕苟且偷生的存活还是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误会?她颤抖的身子被宜王稳住,那冰凉的另一只手小心地环住她的腰,在外人看来是想把她困得更死,为他挡箭,只有如筠知道,那是在保护她不让她狼狈地跌落在地。
这般亲密的接触他们不是没有过,可现在的她却有些害怕,害怕他继续攻击的温柔,怕他到死的温柔让她溃不成军。
幽幽宜王府,色调是低沉的,可所有人的着装都不如如筠来的亮眼,她忽然明白,宜王府上上下下从未把她当丫鬟看待,那是对待主子的恭敬啊,将敌人的眼线放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,甚至与她同枕共眠,那是怎样的心绪……
宜王笑了笑,忽然改了主意:“算了,我可没有闲王那般大度,我做不到让自己的女人待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,我们还是一起共赴黄泉吧。”
他是怪人,怪到最后都没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