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她心中所持的希望,怪到临死都让她在自以为是的希望中死去。
他从未问过她,难道就未曾怀疑过救她的闲王,也从未提醒过她,她的恩人才是她最大的敌人。或许是出于嫉妒吧,嫉妒到他不愿提醒她,让她在临死还心怀希望,或许是为了保护她吧,让她在临死前还心怀希望。
后来,宜王对闲王说了什么话她已经听不到了,她只知道宜王惹怒了闲王,闲王一怒之下袖袍一挥,箭雨从天而降,而在临死前,宜王的臂挡在双眸之上,寂静的空中只余一声长叹:“我怎么在临死的时候饿了呢……”
如筠的后话已来不及说出口,她得偿所愿的死在了平王箭下,宜王并没有保护她,也没有放走她,只是一直保持着那从后相拥的姿势。
这场皇权路没有打斗,闲王以压倒性的优势夺取了皇位,昭升的日光下,一代王权的更迭。
整座皇城开始重新苏醒,闲王成了天下的新主,是至高无上的象征。如今的他身边不再是如筠巧笑嫣然,多了胭脂水粉的味道,他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,最明显的便是拿在手里的奏折一直不曾翻动。
他脸上却并不见半点明亮之色,仅仅只是在几案后肃穆地端坐了许久,旁边人百无聊赖又不敢打扰。
不多时,宽大的宫殿内响起脚步声,年迈的心腹宦臣上前禀报,正在为宜王送葬。
宜王的葬礼要穿过整个皇城,那是他定的规矩,宜王犯了错却依旧是皇子,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定要受到百姓的唾骂与责罚。
宜王的棺木上不知被扔了多少鸡蛋和白菜。
“死的好!这个畜生害死了多少人!”
“听说西城角那场大火就是他下的令,城里那么多人,有病没病的,全都活活烧死了,真是万恶不赦!”
伴着街道各处百姓的议论谩骂,一座朝臣府邸换上了丧事仪制,一位白发宦臣从后门处离开,临上马车前,对着那座已被查封的宜王府微微弯腰,鞠了一躬。
老宦臣回到皇城,贵为新帝的闲王听了回禀,没说什么,在宫人服侍下换了衣物。黄袍拖地行走于宫内,所到之处人人恭谨行礼,万分恭敬,途中遇到一行提着东西的宫人队列,停下一问:“可是西城角送来的贡品?”
宫人诺诺答是。
他随意抓了把小籽:“这是西城角的月季花种?”
“正是。”
他神情微动,将手中那把花种随意洒下,满地花种上下跳动,最终平静摊在地上,他一脚踩在满地的种子上,将其踩得稀烂。那没有半分情感的声音淡淡道:“这天都换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