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走的?”
周雨很庆幸对方没有讲出“你妈怎么没的”之类的话,尽管他对这件事并没有太深的印象。他从小学开始念的就是寄宿制学校,像是“为什么其他孩子都有母亲来接”之类的问题,他几乎从来也没有产生过。其一是因为其他同学往往有专车接送,父母双全也不见得有空来接,其二则是因为父亲从未对他避讳过这类话题。母亲死了,死亡的人无法归返,从他能够记事开始就已完全理解了这件事。
“车祸。”他简洁明了地说。
荆璜突然显得很震惊,他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周雨:“车祸也能死人?”
“……你少看一点电视。”
“我知道电视剧是假的。”荆璜挥手说,“我的意思是你们这车速也能死人吗?”
周雨没有跟他讨论人体构成与物理伤害的欲望,他只在脑袋里暗下决心,再也不会让荆璜在他的视线内摸到方向盘。
这件事似乎确实让荆璜很受震惊。他不停地转头来瞄周雨,终于又问道:“你报仇了吗?”
“什么仇?”
“你妈啊。她不是被人开车撞的吗?”
“……是司机心脏病突发死亡,她被碾进了失控的货车底下。”
周雨没有什么感想地回答。他曾经也关心过肇事人方面的信息,得到的答案是对方在车祸发生前就已死亡。据说当事人家中贫困,有三个读小学的女儿和一个襁褓中的儿子,却连车辆和人身保险都没有购买。他父亲去看望过那个剩下孤儿寡母的家庭一次,最终放弃向对方追究赔偿责任。
荆璜似乎还想说点什么。在那以前,周雨看到山崖上朦胧的建筑轮廓。
“在那里。”他指向崖顶,那正是桑林与荒地的边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