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生产什么、拿出什么,官府就收取什么。
但是他的观点又不只局限在自然经济的单一思路,治人的概念不只包括民,也包括官吏,不只要看小民能拿出什么,还要看官吏能做到什么。
赋税尽量集中征取,不要频繁的层层加派,既增加民众的负担,也增加行政的负担。
至于这个平衡怎么掌握,他也不知道!
这不废话吗?他要能什么问题都鞭辟入里的分析清楚、并提出周全妥当的方案,他直接去中书门下做宰相了,还用得着在这里考解试?
他肚子里是真有东西,而且对这些问题也是真的有思考,拿起笔来后洋洋洒洒几千字一挥而就,中间几乎没有太长的停顿,很快就写满了几大张纸。
除了正在廊外懊恼抱怨的张均之外,房中监考的席豫和裴敦复看到张岱这架势,都不免一愣一愣的,心里也拿不准这小子是真的有货,还是在这里装腔作势?
尽管心中好奇无比,但他们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扰,以免搅乱了张岱的思路,就这么站在一旁一边打量着奋笔疾书的少年,一边用眼神彼此进行着情绪交流。
终于张岱顿势收笔,徐徐的吐出一口气之后,将手中的笔放在砚台一侧。
席豫和裴敦复便再也忍耐不住,忙不迭冲上前来,各自抓起一张案上的答卷快速阅读起来,但又发现他们各自所拿的都不是开头。还想再低头寻找时,中书省吏员已经疾行上前,将所有答卷都收起来往直堂送去。
“答完了?”
张均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变化,匆匆走上前来,拉住伸着懒腰走出庑舍的张岱,口中低斥道:“我不是教你拖延?你究竟答得如何……”
张岱瞥他一眼并不说话,阔步往直堂所在走去,他也想看看李元纮在看到自己两篇策论后会是怎样的表情。
直堂中李元纮正在批示文书卷宗,外堂那一桩事自然不值得他废事等候,当听到吏员进奏张岱两篇策问已经答毕,他也略感诧异,向外看一看距离落日还有一段时间,当即便皱眉道:“这么快?”
须知这些朝政问题牵涉方方面面,就连许多朝中大臣都争执不下、意见不能统一,一般应试举子为了想清楚策问问题都要花费许久。
但此子只用了不足两个时辰便连答两道问题,要么是乱答一气、敷衍了事,要么是天纵奇才、见事深刻。
只看如今这一情况,明显前者可能更大,所以李元纮还没看到策论,心里已经准备生气了,然而当他接过策论文章开始阅览时,脸上的表情却顿时一僵,那“军国不同、中外异制”八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