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力士在听到惠妃的指责后,顿时也不由得面露苦色。他本也没有要牵连张岱的意思,所以在向圣人奏报此事的时候,也一直在强调张岱并不知此事。
“惠妃此言,实在令某无地自容。一奴任性,牵连无辜,张岱待之若知己,他却思虑不周、累及良朋,着实可恼!”
他也没有再做辩解,而是向惠妃俯首认错,倒是让惠妃怔了一怔,片刻后才摆手道:“可恨的是那高承信,他怎敢不问过六郎心意便自作主张!”
“娘子也已知事?”
圣人摆手示意惠妃到近前来,嘴里则发问道。
惠妃点了点头,然后将一封信件进奉给了圣人并答道:“昨夜六郎使奴寄信妾宫内仆牛贵儿坊邸,此奴家人早时将信递入,妾因知有此事。”
这信件正是张岱昨晚写了说明情况的,经牛贵儿家奴递入宫中,清早才到了惠妃手里,也不是什么秘密的渠道,惠妃自是言之无妨。
圣人接过这信件匆匆一览,见事情经过与方才高力士交代的差别不大,唯独加了一段张岱在高承信家中厉责其人的记载。
看完这一封信件后,圣人眉头缓缓舒展开来,旋即便叹息道:“张岱正值知慕少艾的年岁,却能持身严谨、不情迷失礼,确是难得。只可惜交友不慎,为人所累。事也不应牵连他,娘子着徒转告此情,让他安心。”
惠妃听到这话后,脸色也有所好转,旋即便又叹息道:“这孩儿卓然可赏,为人倾心,也是正常。他若当真是轻浮浪荡之徒,早就免不了非议缠身了。
此事霍公未必无错,他家女子心怀如何他全然无察,若早有觉,我家甥子哪处不比耿公子更优?早早邀此良人商讨情事,或能成就一桩佳缘,也不会让事情变得如此难堪!”
“此妇人之见,别人子女婚嫁的家事,各自有计,岂是外人能置喙非议!”
圣人闻言后又摇头说道:“你甥子再优秀,难道人间不与作配者就命当鳏寡?”
惠妃其实也只是在说风凉话,她虽然不再与王毛仲计较前事,但心里还是有几分记恨的,此时听到他家发生这样的乱事,心里也是乐得看戏。
不过之前因为事涉自家甥子,她还有些关心,待到圣人开口表态撇清张岱的关系,她便忍不住要刻薄非议王毛仲几句了。
此时听到圣人的训责,她便连忙撇撇嘴吐吐舌头,以示自己失言,成熟诱人的风韵当中又添几分撩人的可爱,这一幕落在圣人眼中,顿感有几分燥热,便有些后悔昨夜应当召惠妃来侍寝。
抛开这些小心思不说,之前被派出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