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北门察望的侍员匆匆返回,告是北门诸事如常。
听到这话后,圣人顿时冷哼一声,当即便从御床上站起身来,于殿上负手徘徊起来。
原本高力士听到圣人发声撇清张岱的干系,心内不由得一紧。
他之前不牵连张岱,也是不想与张说交恶,但内心里还是希望能够有人稍微分担一下来自北门的报复压力。
但圣人直接将张岱撇开,虽然也是因为张岱反应及时且洁身自好,但也显示出圣人内心并不想外朝人事再与北门纠缠不清,这无疑会令高力士压力更大。
可是当宦者归告王毛仲家竟然至今都还没有察觉女子失踪后,高力士心内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,心知压力从自己这里转移到了王毛仲那里。
身为宿卫大将,自家待嫁的女儿被从家中被引走已经是非常可耻了,事发到现在居然仍然还茫然不觉、甚至都捅到了圣人这里来,简直就松懈到荒唐可笑!
“那王氏女子如今何在?”
圣人在殿上来回踱步好一会儿,才又垂首望着高力士道。
“如今仍在臣家,未有外人见。”
高力士连忙垂首说道,他也没想到王毛仲反应竟然如此迟钝,此事如果运作得宜的话,或许会从原本的祸事转变为一场机遇也说不定。
圣人闻言后先是冷哼一声,旋即便又说道:“那大将军打算如何发落?送还霍公家?”
惠妃听到这话后,顿时也打起精神来,须知此女日前还曾被其父想要进献给圣人呢,若是能够顺妥出嫁自然没有后话了,可是现在又发生了变数,让她不得不虑。
高力士听到这问话后,心内也是思绪诸多,权衡一番之后,他还是决定赌上一把,于是便顿首说道:“臣前时所奏,其实还有一桩隐情未敢细言。承信昨夜来告事于臣,自言除了与张岱情义而莽撞行事外,还有另外一虑,那就是不欲霍、耿两家联姻……”
“放肆!大臣家事,干此阉奴何事!”
圣人闻听此言后,当即便又沉声怒喝道,眉宇间怒色翻涌。
高力士闻听此言后心内自是一惊,莫非自己赌错了?
但既然都这么说了,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:“此奴虽然行事轻狂,但确有忠心赤胆,虽然非其份内,但仍诚恳进言,两家俱圣恩垂庇的食禄之家,但使尽忠于上、尽责于事,何患恩禄不继?
更不必做什么秦晋之好、纵横之谋。如此行事,是舍本逐末,反而会令公私混淆……”
圣人听到这里,仍然无作什么表态,但却缓步走回御床又坐定下来。惠妃则在一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