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检举违禁,要卸了货物详查。”
“我家老爷怕误了这府里的事,就另调了给滇西军备着的那批,想着改走外海,也不跟他们纠缠,等回头滇西军拿银子来买,直接让东阳的那几条船改道西行就是。”
“谁料,东至邵武,就又被人给卡住了!”
要从平江府送东西出来,必过邵武、东阳,这是有人刻意要使绊子。
曲妙妙道:“可打听出幕后指使?”
常家的人点头。
“原是塞银子去问,他们还不肯说,得亏东阳驻军提督是我家老爷旧部,偷偷传消息出来,说是詹事府的人拿着手谕亲自下来督工,连夜调了兵马,只等着咱们强行闯关,好当即拿人呢!”
詹事府的人?
那可是太子的手笔。
今上膝下独太子一人,一无兄弟谋算,二无党羽之争,太子的意思便是圣上的意思。
这事儿,可不止是生意上的刁难那么简单了。
曲妙妙微微侧目,只扭头跟身畔某人去讨主意。
“你看这事儿……”
她只跟辛氏学过怎么做生意,如何买进卖出,过过手如何让利钱滚了倍的翻。
朝堂上的事情,辛氏没教,她自然不会。
崔永昌默声片刻,食指跟拇指捏着虎口的皮肉,肌骨拨动,似有万千计量从指尖划过。
他蓦地大笑一声:“这是正撞枪口上了。”
起身问常家的人道:“我二叔如今是在平江府还是随着大船出海?”
“老爷担心这府的那批货,且还在平江想法子呢。”
崔永昌是萧二爷的亲侄儿,那人也不瞒他,只捡了实在话说。
镇北军说的是崔家军,但冬衣交不出来,让几十万大军吹风受寒的,就是崔侯爷亲自出面,也未必能平得了众怨。
崔永昌取了桌上纸笔,提笔写下几个字,封好了塞他怀里:“也不留你歇了,把这封信给二叔看,剩下的我们这边来办。”
“成,那小的暂先回去,您且仔细着身子,我家老爷念的很呢。”
常家的人躬身出去,在雨幕中消失了身影。
曲妙妙见他面有疲惫,也起身回去。
马车饶角门进府,忽听对过院子里鞭炮声震天响,又哭声不断。
问起缘由,说是瑞宁爵府今日发丧,这会儿起棺入葬呢。
崔永昌觉得胸中憋闷,忍不住咳嗽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