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烫,当听到“御前侍卫总管”的任命时,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:“奴才愿为皇上赴汤蹈火!”
他偷眼瞥见岳山握紧的拳头,那柄曾横扫千军的霸王枪,此刻正安静地倚在廊柱下。
“顒琰、瑞云上前。”石飞扬突然开口,吓得阶下两名少年皇子浑身一颤。
十四岁的向瑞祥已经更名为“顒琰”,他身着四爪蟒袍,腰间玉佩刻着“忠孝”二字,正是恩师朱珪所赠。“即日起,顒琰兼任粘杆处统领,随朱珪修习经史。”
石飞扬目光柔和,“瑞云任御林军副统领,辅佐御林军新任统领霍訦。”
霍訦单膝跪地,掌间的万剐功暗劲流转:“臣定不负圣恩!”他望着两个皇子稚嫩的脸庞,想起孤岛上他们杀人时的狠绝,心中不禁泛起寒意。
“还有一事。”石飞扬抬手示意,宫女引着攸宁缓步上殿。
她今日褪去艳丽华服,素色旗袍更衬得肌肤胜雪,“顒琰、瑞云,自今日起,认攸宁贵妃为义母。”
殿内死寂如坟。攸宁望着两个皇子叩拜在地,忽然想起自己流产的那个孩子。
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脸上,将泪痕照得晶莹剔透。
她终于明白,在这紫禁城的棋局里,自己不过是枚可进可退的棋子,而执棋者,永远是那位高坐在龙椅上的人。夜渐深,乾清宫的烛火依旧未熄。
石飞扬摩挲着孝贤皇后留下的玉镯,听着窗外传来的更鼓声。
远处,储秀宫的灯笼在风中摇晃,如同攸宁未说完的话,消散在这深不可测的宫墙之内。
紫禁城的夜,如同一幅泼墨的山水画卷,浓墨重彩中暗藏杀机。
储秀宫的琉璃瓦上凝着冷霜,宫灯在寒风中摇曳,将窗棂上的剪纸美人映得忽明忽暗。
攸宁斜倚在金丝楠木榻上,手中的羊脂玉镯与鲛绡帕摩擦,发出细微的声响,恰似她此刻烦躁不安的心绪。“哐当——”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,和珅佝偻着背,蟒袍上的金线蟒纹在烛火下泛着幽光。
他怀中抱着朱漆描金匣,三步一叩首,谄笑着膝行至榻前:“奴才给娘娘请安!恭喜娘娘喜收麟儿,贺喜娘娘福泽绵长!”
攸宁猛地坐起,绣鞋踢翻脚边的鎏金香炉。
香料撒落一地,氤氲的香气中,她柳眉倒竖,丹凤眼圆睁:“和珅!你还有脸来见本宫?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助本宫登上后位,如今却让本宫在众人面前沦为笑柄!”
她抓起枕边的孔雀羽扇,狠狠甩在和珅脸上,“无用的狗奴才!”和珅挨了这一下,却不躲不闪,反而将头埋得更低,